【宜嘉】破茧（上）
#恩恩哥哥生日快乐！
#本故事请不要上升真人，ooc是我的锅
#双重人格嘉×温柔哥哥段
破茧（上）
段宜恩几天前刚回国，刚倒完时差就忙着去公司交接工作。今晚他好不容易空闲一些，正准备回家早点休息，却接到了林在范的电话。
林在范和他是兄弟，但是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段宜恩是被林家领养的孩子。
林在范在电话里说约了一群朋友在酒吧喝酒，准备给他接风洗尘。段宜恩其实并不喜欢酒吧这样人多又热闹的地方。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似乎天生喜欢安静的一个人待着。初到林家时，若不是林在范一直关照他，他可能连朋友都没有。禁不住林在范一直热情邀请，段宜恩也不想拂了他的面子，最后便没有拒绝。
进到酒吧里，段宜恩一眼就看见了林在范那群人。林在范走过来，见他还是一身西装，忍不住“啧”了一声，“还以为你是来谈生意的呢！”
段宜恩失笑，“没有正经生意会在酒吧里谈。”说着被林在范拉到人群中喝酒。
众人见他过来，都举着杯子去敬酒。段宜恩扫视了一眼，发现凑上来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他瞥了一眼林在范，只见林在范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想来也是，多少人明里暗里的想办法和林氏企业打好关系，今天听见要给段宜恩接风，又是林在范组织，哪能不过来混个脸熟呢。虽然段宜恩不是林家的亲儿子，可界内的人都知道，林家对他和亲儿子一般无二。
“抱歉，明天还要上班，不能一一回敬各位了。”段宜恩说着干了一杯酒，然后便把酒杯放下了。商界的那点规矩他还是明白，日后他也免不了要和这些人背后的家族公司合作，所以面子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段宜恩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敢再凑上去了。后来段宜恩便只跟林在范和几个老朋友聊几句，可任凭他们怎么劝都没有再喝酒。后来段宜恩见林在范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又看了看时间发觉已经很晚了，便说要离开。
众人散去后，段宜恩叫的代驾也过来了。他先把林在范和几个朋友一一送上车，嘱咐代驾送到何处，然后才自己转身去开车。
刚到车边，段宜恩发觉自己车钥匙可能落下了，便又转回酒吧去寻。他刚找到钥匙，转头便听见酒吧里一阵闹哄哄的，好像是有人闹事。这种闲事段宜恩向来是不理会的，可是当在人群中听见那个名字时，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王嘉尔，你，你干什么！”
他没听错，那人说的名字是“王嘉尔”。
他急急忙忙的在人群中寻找，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染了一头白发，此时都被梳到了脑后，身上穿着皮衣皮裤，耳朵上还戴着耳钉。此时那个王嘉尔正把一个人掀翻在地，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
段宜恩站在原地看着保安把人拉开，神情有些怔愣。因为他怎么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个王嘉尔和记忆中那个乖巧的小孩儿对上号。可是等王嘉尔挣开保安的束缚自顾自走出酒吧时，他又无法控制的追了上去。
王嘉尔的脚步有些快，段宜恩好一会儿才追上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大概是被当成了刚刚那群找事的人，王嘉尔下意识的就反手一扭，见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才皱着眉松了手。
段宜恩庆幸王嘉尔发现的早，不然今晚他的手可能是要脱臼了。
“你谁啊！”王嘉尔看着眼前的人，还是有些警惕。待他看见段宜恩的脸时，眼中一瞬间闪过了亮光。只这一瞬，段宜恩便知道这人就是自己认识的王嘉尔，他也认出了自己。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年是什么让王嘉尔变成了这样。
“宜恩哥哥！”王嘉尔看着他，眼中满是惊喜，随即又赶忙去查看他的手臂，道：“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弄伤你啊？”
“没事。”段宜恩答道。他看着眼前的人，很想问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年你为什么突然就自己离开了？”可是犹豫再三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出这些疑问。
“嘉嘉，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最后段宜恩只能这样问。
王嘉尔笑着，“挺好的，你看我不是好好活到现在了吗？”
听他这么说，段宜恩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大概能猜到，王嘉尔过得并没有多好。这些年他托着林氏的关系一直在寻找王嘉尔，却没有收到过有一个叫“王嘉尔”的人被人收养的消息。当年王嘉尔一个人离开时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孩子自己养活自己，又能过得多好呢？
“嘉嘉……”
段宜恩刚开口喊他，却见王嘉尔突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似是有些不高兴：“嘉嘉，嘉嘉，我现在叫Jackson，你也喊我一声Jackson好不好？”
段宜恩心想只是一个称呼，叫什么不都是叫王嘉尔吗？他只当是小孩子脾性未泯，便习惯性的像从前一般顺着他，“好，Jackson。今天太晚了，改天请你吃饭，我们再好好聊聊，好吗？”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王嘉尔。
“好。”王嘉尔应着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等段宜恩拨过来，他便郑重的将号码存好，打下“宜恩”两个字。天色有些暗，段宜恩并没有看见他此时微红的眼眶。
“那我送你回家吧。”段宜恩又道。这么晚了，又想起在酒吧里的那一幕，他担心王嘉尔会出事。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王嘉尔拒绝了。段宜恩还坚持想送他，却见王嘉尔转身直接离开了。
一个人在夜色里穿过曲折小巷，王嘉尔最后在一家纹身店门前停了下来。纹身店的老板叫金有谦，似乎和他很熟悉，笑着和他打招呼：“Jackson，怎么这么晚到我这里来了？”
王嘉尔答道：“纹身。”
金有谦一挑眉，道：“行，那我给你安排。”
躺在小房间里的时候，金有谦一边准备着工具，一边问他：“打算纹个什么呀？想纹在哪儿？”
王嘉尔没带半分犹豫：“在胸口上，纹一个名字——‘段宜恩’。”
“段宜恩，听起来是个男人的名字。”金有谦拿着工具坐到王嘉尔躺着的床边，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Jackson，你想清楚了吗？洗纹身可比刺上去还要痛。我也不是歧视同性恋，只是觉得你不必为了一个不知道能否长久的人去承受这个痛苦。”金有谦这家纹身店也开了有些年头了，这种纹对象名字又哭着来洗掉的人他见过太多了。
王嘉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答道：“我想得很清楚。反正除了他，我也不可能会爱别人了。”
对客人的隐私金有谦不会去窥探，他只是最后向王嘉尔确认：“真的想好了，我就下手了。”
王嘉尔“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王嘉尔醒来时，他已经在自己四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了。看了一眼已经快到中午的时间，他赶紧跑到卫生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然后有些气恼的摘掉了耳钉、戒指这些装饰品。正准备洗脸时，却突然感觉胸口有些疼。他以为自己受伤了，拉开衣服一看，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的左胸口上，清晰的纹着“段宜恩”三个字，字体周围的皮肤还有些发红。他看着那三个字，突然就红了眼眶。
此时房间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王嘉尔回了神赶紧出了卫生间，却在看见手机屏幕上“宜恩”两个字时，吓得一不小心把电话给挂了。
正当他整个人都陷入疑惑之中时，手机又响了。这次他做了个深呼吸，才小心翼翼的接通了电话。
“嘉嘉。嗯……你喜欢的话还是叫你Jackson吧，只是我可能一下子改不过来。”电话那头传来段宜恩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和记忆里有所差别。也对，他们都长大了，自然是会变的。
“嘉嘉？Jackson？在听吗？”见王嘉尔这头半天不说话，段宜恩便喊了好几声。
“在的。”王嘉尔急忙回答，“那个，没关系，还是叫‘嘉嘉’就好。”
段宜恩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的王嘉尔和昨晚有些不一样，但他并没有多想。他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来，道：“昨晚说好的，要请你吃饭，我们好好聊聊天。正好我今天有时间，一起吃午饭吧。”其实是段宜恩有太多想问王嘉尔，昨晚回家因为这突然的重逢甚至没能睡好觉，他便索性请了一天假。
王嘉尔有些犹豫，可是终是抵不过想见段宜恩的意愿，便答应下来。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十二点见。”昨晚他不愿意自己送他回去，应该也不会愿意自己去接他的。于是段宜恩便没提。
“好。”王嘉尔应声，待那边段宜恩挂断电话，他还呆愣愣的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
回神后，他看了一下时间，要把手机放回床头时才看见贴在床头的便利贴，上面写着纹身的护理和注意事项。王嘉尔拿过消炎药膏在纹身上涂好，才转身去洗澡。
被定型水定住的头发在冲洗下渐渐恢复柔软，王嘉尔快速的洗完澡，看着镜子里自己胸口格外显眼的“段宜恩”三个字，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担心自己会迟到，王嘉尔赶紧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又套了一件牛仔外套这才出门去。
他难得的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后便靠在后座上，不禁回忆起了从前种种。有关段宜恩，也有关……Jackson。
十二年前的一个夏夜，在一所昏暗的小房子里，十三岁的王嘉尔缩在角落里，面前是喝醉了酒神色暴戾、口吐恶言的父亲。男人见王嘉尔不言语，觉得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愤怒的对王嘉尔拳脚相向。
王嘉尔觉得全身哪里都疼，可是却不敢开口哭闹。因为他知道，哭闹的结果只会换来男人更加生气的打骂。从前还有妈妈会把他护在怀里，现在妈妈也不在了。
男人看着王嘉尔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似乎觉得心中爽快，便反锁了门准备出门继续喝酒去。
门被重重的带上，王嘉尔疼得迷迷糊糊的张开眼，想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隐隐约约的，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你想逃离现在的处境吗？我可以帮你。”
逃离，王嘉尔当然想。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要逃离这个所谓的家，可是他又很害怕。要是被那个男人抓回来，他会被打的更惨。他不知道，凭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身无分文的，要怎么逃。可是如果真的可以……
“我想！”回应完王嘉尔又觉得有些担心，追问道：“可是，你，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Jackson。”
这就是Jackson，王嘉尔的第二人格。
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人就不是王嘉尔，而是Jackson了。
Jackson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忍不住嫌弃王嘉尔瘦弱的身体。但其实这也不能怪王嘉尔。他平时总是一身伤，哪还敢出门，更别说运动了。有这么个父亲，就更不用说给他吃什么好的了。
Jackson循着王嘉尔的记忆，在那个所谓的父亲的房间里搜刮出了两百块钱，然后找了个扳手破坏了从外面被锁住的窗户，翻窗跑了出去。这时候Jackson极其庆幸，这个家是在一楼，而且那个男人当初推说没钱，没有装防盗窗。
一路不顾身上的疼痛跑出了小区，Jackson拦下一辆出租车便上了车。司机见他年纪小小却满身是伤，还以为是哪家不听话的小孩儿跑出来和人打架了。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问王嘉尔要去哪里。可不论是王嘉尔还是Jackson，他们对外面的世界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去哪里呢？
可对Jackson来说，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免得被抓回去。于是他就随口说想去能买新衣服的地方。司机瞥了一眼他身上又脏又旧的衣服，心下了然，驱车开往市中心的商场。
Jackson觉得很累，可是他却不敢睡。他觉得司机开了很久，可是周围的景象却一点点明亮繁华起来。
最后，花了一百块钱，Jackson在市中心下了车。下车时他脚步虚浮，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在中心广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也无处可去。
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去逃离那个让他痛苦的地方，这会儿是真的支撑不住了。他头脑昏昏沉沉的，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向前摔去时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人。他感觉自己被人扶了一把，迷迷糊糊的抬头望过去，便看见了一个帅气的男孩，目光很是焦急的样子。
这人便是段宜恩。
等醒来时，王嘉尔望着陌生的环境心中很是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只记得自己昏睡过去之前有个自称是Jackson的声音说可以帮他逃离。
“你醒啦！”少年清亮的声音传来，王嘉尔循声望去，便看见了段宜恩一家。
得知是他们将自己送到了医院来，王嘉尔心中万分感谢。他看得出也感受得到，段家人是很温柔很善良的人。
当段宜恩问起他的情况时，王嘉尔无奈还是撒了个谎。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但是却说自己是孤儿，无父无母。可这话说来也不假。他的母亲已经不在了，那种父亲，还不如没有。
段爸爸段妈妈见他怯生生的模样，似乎对什么都很防备，很是心疼他，就一个劲儿的叮嘱段宜恩，说他是哥哥，要好好照顾他。
“嘉嘉，我叫你嘉嘉好不好？”
王嘉尔点了点头，然后眼前的少年便眉眼带笑的，唤了他一声“嘉嘉”。
后来，段家看王嘉尔孤零零，可爱又乖巧，再加上段宜恩也喜欢王嘉尔，便决定收养他。虽然他们从看见王嘉尔那一身伤时起，他们就知道这个孩子心里肯定有很多不愿意言说的秘密和伤痛，但他们还是接纳了他，并且用自己的爱去抚平这个孩子的伤痛。
王嘉尔真的很喜欢段家人。他在段爸爸和段妈妈身上感受到了父爱和母爱，段宜恩也对他特别好。
后来段妈妈怀了二胎，一家人都很开心。可是那个孩子却因为意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段家向来和邻里交好，知道这件事后都纷纷来安慰段妈妈。可其中也有不少说闲话的。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家很是迷信，便私下议论说是王嘉尔克死了段家的孩子，说自从这个孩子来到段家，段家就诸事不顺。
平时段家父母有什么烦恼都不会告诉孩子们，可是王嘉尔看得出近来段爸爸看起来很疲累，他偷偷听见过，段爸爸工作上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听者有心。王嘉尔站在段妈妈房间门口不敢迈进去。这时候，段宜恩突然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和他说：“不是这样的，嘉嘉不要听她们胡说。”说完还捂住了王嘉尔的耳朵，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后来段家父母也受不了邻里的闲话，担心王嘉尔会受影响，便辞了工作带着两个孩子搬去了邻市。
可是搬去邻市不过一个月，某个深夜，段家突然着火了。为了救两个孩子，段家父母葬身火海。
王嘉尔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段宜恩，心里想到从前邻居们说过的话，越发觉得自己是不幸的人。他本就出生在一个那么不幸的家庭，然后他把不幸带到了段家，害得段妈妈没了一个孩子，害得段爸爸工作不顺利，现在还害得他们丢了性命，让段宜恩成了孤儿。
王嘉尔越想越觉得那些人说的是对的，便自己钻进牛角尖里不肯出来，执拗的认为都是自己的错。
段宜恩哭得晕了过去，被送去了医院。王嘉尔跟着去了医院，在段宜恩还昏睡的时候和他告了别，然后自己悄悄离开了。
他想，他不能再害了段宜恩。
也是在离开之后，王嘉尔才知道了Jackson的存在。在段家时，Jackson一直没有出现过。而后来，他小小年纪要养活自己，自然少不了被人欺负。这种时候Jackson就经常出现，像是他的保护神。
或许是对次人格太过依赖，后来Jackson出现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了。一直到现在，就演变成了每到晚上，Jackson就会占据身体的行动权。
“小伙子！到啦！”司机的车已经停下一会儿了，见后座一直没有动静，才开口喊他。
王嘉尔猛地回神，赶紧付了车钱，又像司机道了声谢，才下了车。
站在约定的餐厅门口，王嘉尔就知道这家餐厅的菜色价格不低。但是这也能看出，段宜恩这些年应该过得很好。这让王嘉尔越发觉得自己当初选择离开是对的。
“嘉嘉！”段宜恩看见他转过头，朝他笑了笑。今天王嘉尔的头发放了下来，看起来很柔软，让他很想伸手摸一摸。加上那一身休闲感十足的衣服，倒和昨晚判若两人了。
“等很久了吗？”段宜恩走到他身边。
“没，没有，刚到。”王嘉尔有些怯生生的，低着头答道。他这幅姿态，倒让段宜恩想起了当初日夜一起相处时的模样。
“那先进去吧。”段宜恩说着提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却见王嘉尔还在原地，便无奈的转身握住了他的的手腕，带着他往里走。
王嘉尔悄悄红了耳廓，跟在段宜恩身后偷偷望着他。入座后王嘉尔看着段宜恩熟练的点着菜，倒是比之前接到段宜恩电话时还觉得不真实。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梦见自己和段宜恩重逢了。
“我记得你不能吃辣的，口味比较偏甜，所以我就做主点了菜，你应该会喜欢的。”段宜恩点完菜转头看他。
王嘉尔不自然的低下头，眼神乱瞟却就是不看段宜恩的眼睛。他没想到过去十二年了，段宜恩却还记得这种小事。他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还和他道了谢。
段宜恩愣了愣，道：“你不必和我这么客气的。”他看着眼前的王嘉尔，总觉得和昨晚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人。昨晚的王嘉尔会在酒吧里和人打架，今天的王嘉尔却连正脸看自己都不敢。段宜恩心中觉得奇怪，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起昨晚，段宜恩便顺口问他：“昨晚在酒吧，你没受伤吧？”
“啊？”王嘉尔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段宜恩说的应该是Jackson，急忙答道：“没有。”
段宜恩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眼神，心下又觉得奇怪，“嘉嘉，以后你一个人还是不要去酒吧了，不安全的。”
王嘉尔又低了低头，躲开段宜恩的眼神，应道：“嗯，好。”
之后，饭桌上的氛围突然陷入了沉默。幸好菜上的及时，才让气氛稍微缓和。
段宜恩约王嘉尔吃饭，本来是想和他聊聊彼此这些年的境况，可是他没想到上菜后王嘉尔竟只是一直吃菜，低头不语。每次他刚要开口问什么，王嘉尔便会突然夸赞某个菜问道不错，一顿饭下来他也没能开口。
“我，我吃饱了。”王嘉尔吃得有些急，像是急着要离开。因为他看出了段宜恩有很多想问的，甚至因为他见过Jackson，也许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可是他不想编谎话骗段宜恩，却也不想让段宜恩知道自己的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不想让段宜恩知道他有双重人格。
段宜恩看他这样，只好在心里默默叹气。从前，王嘉尔有什么话都愿意和他说的。段宜恩只能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们分开太多年了，彼此有些生疏，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顿饭吃的并不愉快，王嘉尔心中与段宜恩重逢的喜悦都被害怕和不安掩盖了。
两个人站在餐厅门口告别，段宜恩犹豫半天，还是没开口说要送他回去，只好道：“那你，一路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好吗？”
“嗯。”王嘉尔点点头，转身走向街角。确定段宜恩看不见自己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只觉得那里的纹身隐隐发疼。
晚上，段宜恩突然接到了王嘉尔打来了电话。那边王嘉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段宜恩有些担心，问他怎么了，只听那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胸口好疼呀。”
听他这么一说，段宜恩便有些心慌。他赶忙问了地址，便驱车过去了。
到达王嘉尔家的时候，段宜恩心中对他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他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听见有人拖着脚步过来开门。门一打开，满身酒气的王嘉尔便倒进了段宜恩怀里。
段宜恩不知道他的情况，便赶紧把人扶进去，却没想到不仅是王嘉尔一身酒气，满屋子都充斥的酒气。
“嘉嘉，你怎么了？”段宜恩让人躺在床上，俯身问他。
“胸口疼啊！”床上的人有些孩子气，捂着自己的左胸口。
段宜恩有些无措，便道：“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便要把人抱起来。却不想王嘉尔挣扎个不停，一边喊着：“不去，不去医院！”
段宜恩拿他没辙，只好作罢。随即目光便被王嘉尔左胸口上露出的一个“段”字吸引。刚刚王嘉尔挣扎的动作有些大，导致睡袍散开了一些，正好露出了一点纹身。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看见他胸口的“段宜恩”三个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然后他就看见方才还喊着自己胸口疼，还貌似喝醉了酒的人，眼底一片清明。
“你没事？”段宜恩迅速坐直了身子。
王嘉尔也坐起身子，目光大方的落在段宜恩脸上，“没事啊。”
“那你……”对上他的目光的瞬间，段宜恩忍不住皱了皱眉。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眼神会完全不一样？
王嘉尔——此时应该是Jackson看着段宜恩的神情，道：“别这么看着我，我确实不是王嘉尔啊。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叫我Jackson的嘛。”说着忍不住想起今天中午王嘉尔胆小鬼般的行径，“王嘉尔胆子也太小了，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居然就吃了饭，然后就自己跑回来了。”
段宜恩听得有些糊涂，“你，你在说什么？”
“双重人格，听说过没有？”Jackson反问他。
段宜恩震惊了。父母去世后他被送去了福利院。因为担心他心理承受不住，所以福利院给他找过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后来他自己也去了解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东西，其中也有关于人格分裂的。双重人格产生的原因有很多，可是对人来说都是十分痛苦的事。
难怪，昨晚见到的王嘉尔和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王嘉尔那么不一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痛苦到要分裂出第二个人格来帮自己分担痛苦啊。
“他不敢告诉你，所以我帮他告诉你。”Jackson说着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高兴，听起来有些酸酸的，“而且，你不是喜欢他。”
段宜恩看着他，有些惊讶他居然连这个也看得出来。
Jackson“哼”了一声，“我没他那么笨，和你同床共枕了那么久，连你喜欢他都不知道。”
段宜恩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他喜欢王嘉尔，从十二年前开始的。可是王嘉尔不知道。他以前以为是王嘉尔年纪小不懂感情，可现在他猜想，应该还有别的原因。王嘉尔曾经遭遇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美好。于是碰上了段宜恩一家，他就格外珍惜和段家人之间的亲情，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些段宜恩对他的好可能是出自于亲情之外的感情。
“那，这个纹身……”段宜恩问他。
Jackson有些不好意思，却道：“他纹的啊。除了王嘉尔这个傻瓜，谁会去干这种事。”
“疼吗？”段宜恩柔声问道。
“疼啊，可疼了。”Jackson低了低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他明明知道段宜恩的这份温柔是为王嘉尔流露的，却还是忍不住想把它抢过来。
——TBC
没写完，所以分开发啦~但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产出后续（捂脸）
这个题材其实不好写，但是当时宜嘉七周年就是想写这个的，想写一个正经的故事。灵感以及后续内容有些可能会借鉴KMHM（我最喜欢的韩剧没有之一！）。
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呀~
